Boston
“波士顿一带,令人萌生想诅咒一切的念头的日子,一个夏季里总有那么几天。只要扛过那几日,其余的日子倒是相当不错”
傍晚在Charles River河畔散步,想到村上春树写过的一些话。初相见,自然是欢喜的。人们确是照着自己的风格,有的漫步,有的骑车,还有的爬上树枝,仿佛爱在日落黄昏后,而更多的则是结伴坐在帆船码头,看日落,等帆归。我从Longfellow Bridge一路走到Harvard Bridge,时间慢下来了,由着天空从橙黄沁成紫红,晚风裹挟着老派爵士和新潮流。
“波士顿一带,令人萌生想诅咒一切的念头的日子,一个夏季里总有那么几天。只要扛过那几日,其余的日子倒是相当不错”
傍晚在Charles River河畔散步,想到村上春树写过的一些话。初相见,自然是欢喜的。人们确是照着自己的风格,有的漫步,有的骑车,还有的爬上树枝,仿佛爱在日落黄昏后,而更多的则是结伴坐在帆船码头,看日落,等帆归。我从Longfellow Bridge一路走到Harvard Bridge,时间慢下来了,由着天空从橙黄沁成紫红,晚风裹挟着老派爵士和新潮流。
“
今日在家,像一块无聊的宇宙碎片,流淌着无尽的懒惰与疲倦。乍看窗前树影,像湿纸一样拉伸,晨光洒满尘屉的窗户,让空气彻底充满了熟悉的脆香。
接着,宛如一只若无其事的白鸽,踩着朦胧的脚步漫步在家中,一切都是熟悉的,可是我发现不知什么时候,这些家里的东西已经变得这么的枯燥,加上那沉闷的转瞬即逝的声音,像一出演绎了几十年的老剧,我每一步脚下,都像在掩埋着甜蜜的记忆。
晚上,一个人坐在书桌前,茫然望向窗外,像一艘无动力的太空船,我没有话语,也没有兴趣,充盈我的只能是此时此刻的静止。自从熟悉的温度渐渐疏远,我只剩下毛绒绒的宁静来陪伴,它袭过耳畔又消逝。
慢慢地,仿佛所有景色都被一片忧伤取代,今日,缓缓汇成一段段记忆,渐渐曲折着。
” —— ChatGPT对于“无聊的一天”好像有特别的想法
回国的飞机还是晚点了,直到凌晨一点多才登机。阿轻早已被睡意包裹,即便是FBI的问话也没能让他提起半点精神,奈何邻座的北京阿姨特别健谈,从疫情聊到生活,最后聊起她的女儿,滔滔不绝。终究胜在年轻,熬到阿姨睡去,阿轻心想自己的耐心至少没被这两年的生活磨去。
在清晨降落浦东国际机场,排队过安检和防疫,工作人员都穿着防护服,不少是大学生的样子,在帮忙登记个人信息分配隔离酒店。阿轻感叹疫情带来的变化,眼前的场景显得很陌生,与两年前繁忙的景象相比简直天壤之别。
乘坐大巴前往隔离酒店,途经沪青平公路。一路上阿轻一直看向窗外,努力地回想记忆中上海的样子,好像隐隐约约能看到家住的地方,又被轻轨和高架隔音墙挡住了视线。梅雨季节的上海少见阳光,潮湿闷热,压抑了些许回家的兴奋感,不过阿轻不那么在意,至少终于又回到了熟悉的土地。
周六惯例出门闲逛。今天去的是Criminal Records唱片店,我带的实习生推荐给我的。一开始以为是在Five Points,转了几圈Underground Atlanta都没有发现唱片店甚至音乐的任何迹象,于是调出了实习生的Resume,找到了她的手机号发了条消息询问,原来是在Little Five Points,即便在亚特兰大已经两年了,还是有太多地方不曾探索过。
搭Blue Line前往唱片店,因为铁轨维护东西方向的列车今天都在一条轨道运行,不出意外坐反了方向,中途经过一些曲折,好在没有浪费太多时间。Little Five Points像周末的集市,有点吉普赛味道,老平房墙上各种涂鸦,地上散落着纸牌,街边摆的摊位都会点上熏香,烟雾飘渺下有些巫毒的感觉。人们大多是三两好友结伴而行,穿着装扮风格粗犷,空气中能嗅到大麻味,在吉他和大提琴的乐曲声中显得格格不入。
走进Criminal Records唱片店,一排排木架子上摆满了唱片和CD,新旧都有,还有各种乐队海报和T恤。唱片是按照乐队和歌手名字摆放的,受欢迎程度从售卖的唱片数量一眼就能看出。怎么说呢,虽然唱片很多,但风格都太美国了,没有预想中的那样种类丰富,也没有一眼相中的。不过倒是看到了不少老牌乐队的专辑,可能以后再去的话会捎走一两张Stone Roses或者Dire Straits的唱片。
在唱片店关注到一对情侣,女生穿着碎花连衣裙,特别像Call Me By Your Name里的Marzia,男生瘦瘦高高的,很腼腆,穿着格子衬衫斜挎着单肩包,米褐色卡其裤沾了些泥土灰尘显得旧旧的。女生一直牵着他从这个唱片架蹦跳着到另一个,翻找出不同唱片给他看,如数家珍的样子,他的眼光好像也不曾离开过女生。一幕幕有些许书中电影中的画面感了。
第二天做完核酸已经是下午三点了,阿轻坐在检测点旁的公园长凳上纠结了很久要不要回学校看看,最终叹了口气还是叫了辆Uber回了旅馆。
天空开始下起了暴雨,阿轻回想起了在安娜堡的种种。那时朋友大多都住在Willowtree,有时候开玩笑会说柳树屯。有早课的时候,三两好友相约一起走去学校,翻过一个小山坡就到学院楼了;到了晚上也一起从图书馆回家。周末或是空闲时间,大家会一起去中校聚餐,或是去公园划船,虽然学业繁忙,有朋友相伴,生活过得快乐充实。
这样的感觉在毕业后阿轻已经很少感受过了,大家也都在各自的城市开始了各自的新生活。一个经常联系的朋友在三月末回国后,在安娜堡也只有一个熟识的同学了。阿轻很怀念安娜堡的一草一木,也记得所有和朋友的相处时光,但习惯了一个人的阿轻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和朋友开口,也害怕再次相聚让他背上更多回忆的负担。
“好久不联络了,想在明晚回国前回学校看看,你有空吗?一起吃个饭聊聊天”简单的一句话,阿轻删了无数遍,最终还是没有发送出去。